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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 | 18968 |
|---|---|
| 发布日期 | 2022-11-02 |
| 来源 | 十字路口 |
| 系列文章 | |
作者：Jeremy Melloul
这是一个英年早逝的地方，这似乎也是个会让人英年早逝的地方：一个充满废弃船只和工业设备的大型废品站，很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被打捞干净了。剩下的东西都太不稳定，要么无法安全地进行打捞，要么打捞出来也无利可图。
现在，这个墓地里将多出一艘船。
当云层从他的视野中飞驰而过时，克雷恩的利爪上冒出了火光和火花。各种各样的警报器都在向他大喊，好像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这位塔维因海盗试图控制他的飞船，但却无法减缓他的坠落。
由于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虽然他不想放弃他的货物，他也只能决定弃船。当他弹射的时候，他的控制台亮起了警告。利爪的驾驶舱本应与飞船的其他部分分离，但他的飞船受到的损害影响了上面的锁扣。它们没有正常分离，但驾驶舱还是试图弹射。弹射的力量使锁扣脱离了位置，让他的驾驶舱疯狂地旋转。
当他的驾驶舱撞上一堆松散的金属时，克雷恩只瞥见他的飞船的其余部分向废墟深处飞去。撞上地面后，他翻来覆去，最后倒立着停了下来。
这位海盗喘了口气，扯下头盔，让它掉在地上。当空气接触到他头上刚刚出血的伤口时，他的头骨感到一阵刺痛。
他的驾驶舱破烂不堪，机舱盖被打碎，舱壁多处被松动的碎片刺穿。最糟糕的是，一大块弹片嵌在他的左大腿上，把他钉在座位上。
克雷恩慢慢地握住金属碎片，把它扯了出来。随即，鲜血开始从伤口流出，洒落在他的驾驶舱内。他把金属碎片扔到一边，试图解开他的座椅绑带，但它们被卡死了。沮丧之余，他将手伸到座位后面，将巴克尔斧从其存放的地方拉了出来。
巴克尔斧的大小和正常斧子差不多，但它不止有一个斧头，而是有三个：一边是标准的斧头，然后在主斧头的对面伸出了一个小锚爪，以及从武器的顶部延伸到两个刀片之间的一个锋利的短刺。这种斧头并不常见，但传统的塔维因武器是这位海盗最喜欢的工具。
克雷恩剪断了座椅的带子，倒在了驾驶舱的天花板上，受伤的腿刺激着他，他感到很痛苦。他看了看受伤的地方，仍然在流血，然后再次剪断了他的座位带，用材料做了一个临时的止血带，绑在他的腿上以止住血。现在死亡暂时被遏制住了，他把自己从驾驶舱的残骸中拉出来，进入他周围的垃圾场。尽管他以前参加过很多战斗，但这位海盗确信他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他在腰间的皮套里装上了他的巴克尔斧。
这时传来了一艘船的引擎声，很远，但却越来越近，这让克雷恩体内的激素飙升。他躲到了飞船的视线之外。
赏金猎人来了。
猎人的接近激起了一阵强风，在垃圾场中吹开来，引起了一阵阵金属的呻吟声，船只的残骸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翻倒。克雷恩看着复仇者飞越过他，走向一缕正在慢慢升入天空的烟雾。
那是他坠毁的飞船。
希望在那里，他的货物还在。这批货物是他陷入困境的全部原因。潜入安全哨所的时候并没有比平时更困难，但在那之后，一切都变成了地狱。不仅他的出口比计划中的更血腥暴力，而且乔格·塔拉，那个该死的赏金猎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克雷恩和他的船员隔离开来，让他坠落在这里。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乔格一直在有计划地追捕苍魂的成员，但克雷恩没有想到他会成为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根据乔格针对他的团伙的狂热行为，他毫不怀疑这个猎人是另一个仇外者，试图重温人类战胜外星物种的光辉岁月。
海盗看着赏金猎人的船在视野之外的烟雾附近降落。猎人无疑会调查他的利爪的坠落地点，克雷恩决心不让那个混蛋染指他辛苦偷来的东西。
在某种程度上，克雷恩认为他很幸运。如果他们的角色颠倒过来，克雷恩一看到残骸就会立刻向它发射一枚导弹。赏金猎人的这种缺乏果断的态度是一种很明显的人类性格。
这个海盗稍微评估了他的情况：一把最后一节电池用了一半多的手枪，他坠落时没有炸毁的一颗手榴弹，他的巴克尔斧，以及最重要的是，他腿上那道讨厌的伤口。止血带正在减缓他的失血速度，但他需要一个更持久的解决方案。激素可以暂时抑制疼痛，但如果他流血过多或腿部失去了循环系统，那他就没有机会了。
克雷恩搜索了他周围的废品，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在被遗忘的船只之间的肮脏小巷里，直到他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一艘大型货船就在前面。相对而言，它看起来应该是最近才加入这里的残骸的。这艘船的船体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了一大堆从内部运作到户外的管道。这些管道正在缓慢地漏出绿色液体。
克雷恩通过船体上的洞进入飞船，沿着管道来到它们的连接点，并且--中奖了--发现了一个大型冷却剂罐。他傻笑着，清楚地知道当拉格沃尔夫听到这个故事时将会多么自豪。这证明克雷恩确实听从了这位老机械师的话，即使他假装不听。
克雷恩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了巴克尔斧。这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但他需要完成这个任务。如果乔格听到了他的话，那就这样吧。克雷恩将巴克尔斧上端的尖刺刺入了罐子里。金属在撞击中发出了抗议般刺耳的尖声，但可悲的罐子是仍然完好无损。克雷恩调整了他的握力，用更大的力量进行打击。他得到了回报，一股绿色的液体从新开的洞口里涌出。没有时间了，克雷恩打起精神，把他的腿向前推到液体的路径上。
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迫使自己站在原地，咬紧牙关忍受痛苦，直到腐蚀性化学品烧毁他的伤口，使其烧焦。然后他不得不转过腿去，烧另一边，也就是被废品刺穿的地方。
当伤口被封住时，克雷恩把他的腿从化学品中拽了出来，当场倒下。他的血液中令人作呕的金属气味与冷却剂带来的刺痛融合在一起，使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被毁坏的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走路，但至少他已经止住了血。
跛着脚，克雷恩从他来时的路离开了货船，并找到了他的船的烟迹，他把它作为路标，继续向废品站深处走。他越往里走，碎船的集合就越混乱。越来越多的小路拐进生锈的金属堆的死胡同里。他不愿意冒着攀爬废品的风险，只能盲目地继续走他能找到的任何路径，采取迂回的路线走向他的船。他在受伤的情况下尽量保持脚步的轻盈，但尽管他做出了努力，事实证明他还说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声。
证据是什么？是一颗撕裂了他的肩膀的子弹。
突如其来的冲击使他掉到了一块沉重的金属板后面。几阵的枪声接踵而至，在他的脸前几厘米处撞上了他的临时掩体。很明显，乔格发现了他。他这么快就找到了他，至少让海盗对一件事抱有希望--也许他的货物仍然安全。
"克雷恩，"赏金猎人叫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是时候放弃了。一切都结束了。" 克雷恩把自己推到金属板上，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值得庆幸的是，子弹完全穿透了身体，避免了造成任何更大的伤害。正如老话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从掩体后面探出头来，瞥见了穿着一套绿色重甲的乔格。他正趴在一辆克拉克的残骸上，利用这个有利的位置带来的巨大优势。即使从这个距离，克雷恩也能看到赏金猎人胯上别着的一把激光手枪，以及他认为可能是一把刀的东西，还有让他受伤的那支突击步枪。
"来吧，"克雷恩喊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累。他瞥了一眼周围，寻找一条好的逃跑路线。"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可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
克雷恩动了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降低姿势，并在自己和猎人之间保持尽可能多的掩护。由于他的伤势越来越重，保持蹲下的姿态就更加困难。
"如果你放弃了，我可以给你送医，"乔格在他的栖息地回答。"如果我可以避免的话，我宁愿你不要死。"
"看起来你并没有很努力嘛！"
"活捉你的赏金比交出你的尸体要高，"乔格说。"但不多。苍魂的名声不怎么好。"
克雷恩没有理会他，继续前进，直到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他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翻过一座废墟，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试图爬上去，肯定会引起乔格的注意。另一条是穿过一片空地，这会让他很容易成为目标。
克雷恩小心翼翼地从废品堆里拉出一段松动的管子，偷看乔格。猎人正顺着步枪的瞄准器看，寻找任何运动的迹象。乔格的头转了过来，克雷恩就把管子扔得尽可能远。
金属撞击的声音引起了乔格的注意，克雷恩利用这个短暂的分心时间抛出了藏身处，拔出他的激光手枪，向乔格所在的克拉克倾泻出了他最后的火力。
子弹打到了目标，而且运气不错，克拉克倒塌了，这艘船上面的塔倒在自己身上，把乔格吞噬在里面。
他的电池空了，克雷恩把它扔到一边，以他受伤的腿允许的速度跑过空地。
但是这还不够快。
身后传来的一阵金属声吸引了他的目光，克雷恩转身看到乔格正从倒下的飞船残骸中爬出来。他似乎在坠落过程中失去了步枪，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碍，他的盔甲在坠落过程中只有一点擦伤和划痕。克雷恩咒骂道。在那件该死的盔甲被处理掉之前，他对乔格没有任何机会。
乔格拔出手枪，向克雷恩开枪，但这个受伤的海盗设法刚刚跑到空地的另一端，离开了乔格的视线。
克雷恩确信，在直线追逐里他永远没法跑过猎人，所以他迅速移开他跑过的碎片，在他身后制造了一场垃圾雪崩。很快，他们之间就出现了一个由金属碎片组成的锯齿状障碍物。
"你真的以为你能逃脱吗？"乔格叫道，比任何时候都要恼火。他冲在上去，在碎片的缝隙中上蹿下跳。"你会像你那帮可怜的人一样倒下，"乔格嘲弄道。
发现前面有机会，克雷恩放慢了速度，以确保乔格看到他。"你以为你比我们好得多？对你来说一定很容易，你只觉得宇宙是非黑即白的。"
乔格举起手枪准备射击，但克雷恩又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勉强躲过了他。
乔格跟在后面，速度越来越快，绕过了......。
砰!
是经典的拐角丢手榴的技巧。这不是克雷恩第一次使用这种战术，他希望这也不是最后一次。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饥饿可以使最危险的捕食者失明。
不愿给乔格哪怕是片刻的恢复时间，克雷恩拔出他的巴克尔斧，冲进手榴弹爆炸后掀起的尘云。当灰尘开始消散时，克雷恩看到猎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但爆炸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乔格的盔甲现在被烧焦了，而且严重受损。
海盗先是向猎人的手枪挥动了他的巴科尔，把他的武器打到了一边，接着又把斧头劈向乔格的头。
克雷恩瞄得很准，但致命的刀刃并没有完全穿透乔格的头盔，尽管挥舞的力量让猎人踉跄着后退。
克雷恩立即去拿乔格掉下的手枪，把它转向猎人，但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就愣住了。他的斧头劈在乔格的头盔上，面罩裂开了，露出了下面的脸。
一张塔维因人的脸。
"不是你期望看到的那样？"乔格在被枪指着的情况下笑了。
"你......为什么？"克雷恩问道。"你可以去猎杀其他任何人，但你要追杀我们？追杀你的同类？"克雷恩感到他的血液在沸腾，愤怒像潮水一样在他体内涌动。"为那些夺走我们一切的混蛋工作？"
"人类需要看到我们是值得尊重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通过让我们互相残杀？"
"你和你的帮派正在拖我们整个民族的后腿，"乔格回答说，带有威压的语气。
克雷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塔维因人怎么会相信这些？在他们的人民忍受了这么多，遭受了这么多，而在这里...
一道闪光将克雷恩拉回了现实。一把掷出的刀划破空气，瞄准了他的喉咙。克雷恩勉强躲开了，刀子擦着他的身体划出了血。然后乔格向他发起了攻击。
克雷恩跌跌撞撞地想把手枪拿出来，但乔格把克雷恩的手腕摔在船体上，让海盗失去了对手枪的控制。
武器落在他们的脚下，但克雷恩在乔格伸手去拿之前用脚跟踢了一下手枪，听到它哐当一声消失在一大堆废品下面。
利用他所获得的一点机会，克雷恩将斧头挥下，但猎人跳开了，避开了斧头的劈砍。克雷恩向前逼近，一次又一次地挥动斧头。
几秒钟过去了，随着战斗的继续，克雷恩的体力开始下降。克瑞恩可能拥有的任何力量优势很快就被他的失血所耗尽，尽管这个海盗不愿意承认，但乔格显然训练有素。如果克雷恩要打败这个猎人，他需要尽快结束战斗。
克雷恩发出一声阴森的吼叫，高高举起他的巴克尔斧，准备向猎人砸下去。乔格伸手去格挡斧头，克雷恩咧嘴一笑。佯攻成功了。他把斧头的尖头转向乔格的腿，从手榴弹爆炸留下的盔甲缝隙中刺入。
乔格倒在他站立的地方，在受伤的腿上缩成一团。
海盗将猎人置于他的摆布之下......但却什么也没做。尽管克雷恩恨乔格追杀他的族群，但他仍然是塔维因人。
乔格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但他的腿无法支撑他的体重，他马上又跌倒了。
拿着巴克尔斧指着乔格，克雷恩说话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但只有一次，"他开始说。"不要再来找我。"
克雷恩转身离开。他听到乔格在他身后挣扎，然后又倒下了，没法追赶他。
克雷恩试图接受他对乔格的新理解，当他终于到达他一直以来所追随的烟雾的尽头时。
在那里，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的利爪，以及就在利爪之外，乔格的复仇者。
克雷恩自己的船被撞毁了，已经在充满废金属的垃圾场里呆着了，但至少看起来他的走私舱没有被破坏。
他用他的巴克尔斧作为撬棍，把它刺进他的船的引擎板之间的缝隙，并开始用力。它并没有立即就屈服，但在足够的力量下，杠杆作用还说发挥了作用。克雷恩撬开镀层，露出了他的飞船的引擎。在内部空间中，有一个隐藏的隔间。里面有一个加固的小箱子，只比他的手大一点。
克雷恩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箱子从其位置上移开。
一根管子击中了他的后脑勺，让他、货物和巴尔克斧都掉在了地上。
"我在想你想去哪里，"乔格说，"我以为你想要我的船，但是......"
克雷恩视线模糊，看着乔格弯下腰，拿起小箱子。
"这就是你从安全哨所得到的东西？"乔格问道。"那里有什么让那么多人不得不死的东西？"
克雷恩呻吟了一声，视线仍在游走。"他们挡住了我们的路，"他说，声音断断续续。
"就这个？"乔格问。他把管子扔到一边，拿回了克雷恩掉下的巴克尔。"你知道你每犯一次罪会有什么后果吗？"乔格等待着答案。当没有人回答的时候，他继续说。"你验证了他们认为我们会做出的所有可怕的行为。强化了他们的信念，即我们只是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你因为这个而责备我们？"克雷恩难以置信地问道，在痛苦中试图说话。"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空间。我们的反击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有我们的未来，"乔格说。"我们的生活。"
"你管这叫生活？"克雷恩问道。挫折、愤怒和悲伤都在他体内肆虐。"他们所有的星系--他们所有的法律--都是为了让我们保持软弱。你知道如果我们向人类展示任何力量的迹象会发生什么吗？他们称我们为罪犯。让全宇宙相信我们是要被猎杀的威胁，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生存。好吧，好吧。我欢迎它。如果他们想让我成为一个罪犯，我会成为最好的一个。我将向他们展示我们的人民到底有什么能力。"
"这里面是什么？"乔格把盒子举到他们中间。"什么东西值得让你这么痛苦？"
"自己看吧。密码是2610。"
当猎人输入密码并解锁盒子时，克雷恩仔细观察了乔格的表情。然而即使他认出了这个号码，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乔格打开盖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显然很困惑。
他将手伸进盒子里。"这是什么？"乔格问道，举起了一直被固定在一个很小的、有防护罩的箱子里的数据棒。
"生活，"克雷恩说。
"我不明白......"乔格说。
"他们是新的开始。用来将塔维因人从他们不被允许旅行的地方，"克雷恩澄清说。"偷渡到世界之外的干净身份证明，不管当地政府用什么狗屁理由来标记他们是罪犯。"
随着他们之间的沉默，克雷恩看到乔格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乘胜追击。"一直以来，你都在追捕我和其他处在鬼门关的人，但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偷窃。我们是为了这个而偷窃的。"
"你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乔格最后问道。
"到布兰诺星系，"克雷恩说。
海盗在猎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意识。"在帝国之外。"
克雷恩只是笑了笑。"帝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们可能坏，但他们并不傻。你认为为什么我们的赏金会这么高？他们不想看到塔维因人互相帮助。"
"还有其他方法的，"乔格回答，声音比以前更颤抖了。"你不必为拯人而杀人。"
"我们是在做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如果一些人类必须为拯救我的人民而牺牲，那就这样吧。"
"这不是--"乔格开始了。"那也不应该是你所攻击的车站上的士兵。他们是无辜的人。你不是在打仗。"
"当然，我是。"
当克雷恩的其他船员进入废品站的时候，飞船引擎的雷鸣声刺破了大气层。他们终于追踪到了他。
乔格对他们的进入感到惊讶，这正好给了克雷恩一个机会。他冲向乔格，利用他比大多数塔维因人都重的优势，把他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猎人身上。
他推了又推，直到......乔格猛吸了一口气。
克雷恩停下来，看到乔格的胸口在颤抖。他的呼吸很痛苦。一根金属棒从他的胸部伸出来，上面沾满了血。
克雷恩从赏金猎人那里退了出来。他嘶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仍然紧握着巴克尔斧，低头看着伤口，震惊显然暂时抑制了疼痛。
"好吧，"他用一种粗略的低语应付。"这绝对不值得花额外的钱。"
克雷恩看了他好一会儿。驱使他走到这一步的仇恨出奇地软化了。
"人类，"克雷恩开始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
有一瞬间，克雷恩不确定乔格会不会回答。然后，猎人闭上了眼睛，痛苦地龇着牙。"他们并不都是一样的......"
克雷恩在乔格的表情中寻找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为什么关心他们？"
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乔格的呼吸更慢了。"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个孤儿，"他说。"一个人类接纳了我。他向我展示了另一种方式。他们可以成为盟友。如果你不把他们都当成敌人的话......"
乔格的话在克雷恩的脑海中回旋。乔格说话时的纯粹的信念使他感到不安。
"......你最近上传了你的印记？"他问。
乔格点了点头。那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对克雷恩来说，这似乎是他能做到的全部。
"那么......"克雷恩说。"也许当我们再次见面时，你可以告诉我这件事。"
这句话花了不少时间才说出来，但当它们被说出来时，克雷恩注意到乔格脸上的惊讶。"好吧。下一次......"乔格无力地说，他的眼睛闭上了。
克雷恩点了点头，呆在那里，看着乔格·塔拉死去。
克雷恩收回了他的巴克尔斧，最后看了猎人一眼。他知道乔格会回来的。合法生活的好处之一是更容易再生。好吧，更多的其实是你不会一醒来就被逮捕。无论怎样，都是一样地令人头疼。克雷恩发现自己希望乔格的再生是无痛的，于是停了下来，对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惊讶。
在远处，他看到他的船员在废品站上空低空飞行。可能是在寻找他或他的飞船的任何迹象。他并不期待他为自己目前的状态而被他人痛骂，但是......他看着乔格的复仇者。
他至少可以通过带着一艘新船回来避免最严重的损失。
当乔格知道它不见了时，他会很生气，但克雷恩告诉自己，尽管这个猎人还没有皈依，但为这个事业做一点捐赠永远都不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