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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列 | 档案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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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型 | 光谱节目 | ||||||||||||||||||||||||||||||
| ID | 20340 | ||||||||||||||||||||||||||||||
| 发布日期 | 2024-12-1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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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列文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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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档案集最初发表在《跳跃点》10.10期。
“什么时候结束啊？”
孩提时代，我曾无数次在庆祝光灯节时问父母这个问题。我并不是不喜欢这个节日，相反，我非常喜欢它，我只是害怕它结束。我喜欢从其他大人那里得到礼物，喜欢大快朵颐丰富的食物，还喜欢在为期两天的庆祝活动中玩到很晚。每次我问大人节日什么时候结束，他们都会给我同样的答案——34，000 拍。当然，得到这个回答后，我总是会追问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是 34 000 拍？” ，而最常见的答案是 “向来如此”，然而这只是打开了我提出另一个新问题的大门。
由于小时候从未得到过满意的答案，去年我决定在我举办的第一次光灯节庆祝活动上向亲朋好友提出这个问题。我的父母笑着看我把大家召集起来，让他们给我一个最好的答案，说那些敢于参与我的思想实验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小礼物。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我听到了很多有趣的、别出心裁的答案，但没有一个有意义，所以我最终决定亲自调查真相。我承认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这个美妙的节日是由巴努人创造后传到地球联合帝国的，而巴努人并没有将传统的历史记录下来的习惯。
未知的已知
我的调查始于对几位巴努朋友的询问，为什么在他们的母语中被称为“tsikti efanga”（发光的节日）的光灯节会持续34，000 拍，然而他们似乎都比我的人类朋友和家人更困惑。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巴努人通常只关心一件事情“是什么”，而不关心“为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回答很有见地。他们的绝大多数回答都类似于“向来如此”，但一位名叫邦吉的朋友给了我一个有趣的回答，他说这是因为“灯笼亮起的时间就这么长”。这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个节日能持续34，000拍，会不会仅仅是因为第一盏在光灯节上点的灯有足够亮这么久的灯油？
带着邦吉的答案，我联系了塞内卡·奥里萨卡，她是研究巴努文化的著名学者，也是戴维恩星系巴努友谊博物馆的馆长。采访一开始，我只是简单地问了她这个问题，但像其他许多人一样，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深入探讨了几个世纪以来提出的一些引人入胜的理论。2600 年代，研究巴努人的学者、业余数字学家莱昂·达万提出，巴努人最初的计数方式是三进制的。这一假设源于巴努人对数字“3”的书写符号的设计，“3”的符号是从1开始的整数中最后一个底部敞开的符号，而数字“4”则翻转成顶部敞开的符号。达万利用这一不可靠的理论提出了许多未经证实的荒唐说法，包括光灯节持续34，000拍代表三个itas（一种持续10，000的工作或娱乐周期），外加用于小憩和正午大餐的额外4，000拍。考虑到达万在得出这一结论时的逻辑有多么跳跃，这一结论不被接受也就不足为奇了。大多数学者都对达万的理论提出了质疑，而且也有另一批学者则认为巴努人最初的计数方式是五进制。尽管巴努在与人类接触后只使用过十进制系统，但这一论点仍在一些学术界流传。同时，还有人认为，34，000 拍是巴库斯II集会的时长。这种理论认为，这些神圣的活动是由德高望重的公会长们聚集在一起讨论和辩论那些会影响整个巴努社会的议题的地方，其运作方式与现代的光灯节差不多，点燃一盏仪式用的灯，集会会一直持续到灯油燃尽。然而，巴努人在现代集会中并没有这样的传统，而且这些活动的举行时间也不一致，因此似乎不太可能。
当我向奥里萨卡询问答案时，她陷入了沉思。她毕生致力于学习有关巴努的一切知识，但她承认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巴努节日的持续时间刚好就是这么久。然后，当我提出这是否与节日最初使用的灯的样式和大小有关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绝对有可能就这么简单，”她回答道。“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早期的灯具，但迄今为止几乎没有找到些什么。但老实说，最有可能的答案之一是，节日的时长与巴努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与我们有关”。
人类的影响
光灯节或许最开始是巴努人的节日，但人类对现代庆祝活动的影响是不可否认的。人类第一次庆祝这个节日是在2438年，当时塞特拉斯（戴维恩II）上的一个巴努修船公会点亮了他们的灯，并邀请人类参加。第一批人类狂欢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的是一场为期两天的狂欢。附近的人类商人或观看或加入了喧闹的庆祝活动，他们注意到公会成员是如何毫不费力地在招待客人和向客人推销自己的主人和商人之间进行角色转换的。一些人类商人也不甘示弱，在第二年举办了他们自己的光灯节庆祝活动，让这个节日开始在整个UEE蔓延开来。光灯节变得如此受欢迎，以至于在2557年，UEE政府将其列为每年12月22日庆祝的法定节日，这标志着人类对这个节日的第一个重大改变，因为以前光灯节的日期会根据所在的巴努星系或举办节日的公会而改变。自此以后，巴努人也广泛采用12月22日作为节日的日期，以示和UEE的团结。
人类对光灯节的影响还不止于此。人类商人还引入了在着陆区和空间站附近藏匿空礼盒的传统，这些礼盒可以换取一些信用点或小玩具。然而，人类对这个节日做出的最大改变是将光灯节中使用的灯油标准化，使其可以燃烧34，000拍。根据奥里萨卡的说法，人类最早的庆祝活动会大约持续两天，具体的拍数会根据灯的设计和使用的油的类型而变化。然而，许多早期的人类庆祝者找不到或买不起巴努商会制作的特殊灯油。这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伪劣燃料市场，这些假冒燃料要么燃烧过快，要么会释放出危险的污浊或有毒气体。25世纪末，庆祝光灯节的狂欢者们在通风不良的地方用假油点燃光灯后发送紧急求助的故事比比皆是。最著名的一次事件里，伪劣燃料释放的烟雾堵塞了一艘船的空气净化器，窒息了庆祝节日的狂欢者们，最后造成5人死亡。商业利益集团担心失去迅速扩大的收入来源，便推动政府打击伪劣油品制造商，并采用评级系统来认证油的质量水平。到26世纪末，生产高品质油的公司开始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这些公司广泛宣传高品质油可以保证燃烧干净和并持续34，000个拍，这为后来的人类设定了一个标准和期望，即节日应该持续整整34,000个节拍。
起初，我很失望地得知，光灯节能持续34，000次拍可能仅仅只是人类的一种营销手段，而不是巴努文化中被遗忘已久的内容，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巴努最初为什么决定连续两天庆祝光灯节。然而，我越是深入探究这个问题，就越能理解大家一直以来给我的答案： “向来如此” 。我意识到，为什么我们要像巴努公会那样花两天时间与家人、朋友甚至陌生人一起庆祝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样做了，而且庆祝活动拉近了我们与所爱之人的距离。这就是光灯节的真正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